“嘿，你也這麽覺得……”葉凡無奈地笑了笑。

“醫生平時過得還挺清苦的嘛，沒想到啊沒想到……話說醫生呢？你早來的，知道他幹嘛去了？”陸瑤墊著腳尖在報紙和雜志間踩過，也不知是怕踩臟這些報紙，亦或是怕它們弄臟自己的鞋子……

“在屋子裏呢，進去十來分鐘了，也沒出來。”葉凡指著那間緊閉的屋子。

“他幹嘛呢？”陸瑤望著那間陰森森的房間，有些小害怕地問說。

“他是在……”葉凡差點說漏了嘴，他不知道是否應該跟陸瑤說起這些事，包括伍爾特曾經的身份，包括他與張馨心的關系……“好像是在做什麽實驗吧？”

“實驗？他一個中醫做什麽實驗……拿小白鼠喝中藥啊？”葉凡聽了一楞，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丫頭真是滿腦子騷操作。

在伍爾特進去的這段時間裏，陸瑤和葉凡二人百無聊賴地坐在書房裏翻書，但事實上陸瑤啥也看不懂，這些東西雖說是他們家族的專長，但她並沒有繼承這一切。

而葉凡則看得很仔細，他想要從伍爾特所查閱的書籍裏找出他所需要的信息，不過事實證明，毒師果然還是對毒師了解，葉凡再怎麽看，也只能將這些東西死記硬背下來，要做到伍爾特那種觀癥狀就能分析成分的境界，著實是需要時間的沈澱，而且嚴格算起來，伍爾特並不是一名專業的研究古毒之人，他的專長應該是現代毒品一類，對於這些毒藥的了解他是學中醫之後才懂的這些，可是卻用了兩天時間，僅僅靠查閱古籍，就能推測出一種從未見過的毒的成分和做法……果然是一行更有一行深。

看來他想在這一行深入，還需要下很大的功夫。

伍爾特從隔壁房門幽幽地探出頭來，身後的房間裏仿佛彌漫著凝重的紫色氣息。

“哦？陸小姐來了？”他不緊不慢地說道，“葉凡小弟，有興趣來看看嗎？當然，陸小姐先在外面待會兒為好，因為呼吸過濾器只有兩個……”

“哇，醫生，您這是、搞生化武器呢？”不是您腦子裏都在想什麽呢陸小姐？

“嘿嘿嘿，差不多，所以陸小姐不要試圖接近這裏哦，說不定門縫不緊，洩露就糟了。”

“噫~！您別這麽嚇我嘛……”陸瑤膽怯地往葉凡身後躲了躲，但是葉凡卻離開了她身邊，徑直走到房間裏，陸瑤看不清他的臉色，只覺得他的背影仿佛背著一座山，以至於他走過去的每一步都無比沈重。

葉凡接過伍爾特的面具，往頭上一戴，回頭看了陸瑤一眼，沒有作任何表示，也看不清他的眼神……葉凡進去了，門被反鎖上，將陸瑤隔絕在外。

“伍爾特醫生，您有什麽結果了嗎？”葉凡語氣謹慎，但始終掩飾不了那股蠢蠢欲動的焦急。

“你先來，這是我最後一組實驗，如果配方成了的話，或許我就有解毒的方子了！”伍爾特看上去比葉凡還要激動，他摩拳擦掌，點開手邊的一個按鈕，“開始吧。”

那是一組化學器材，從最初的酒精燈和坩堝，接著許多千奇百怪卻又感覺無比熟悉的玻璃器皿，層層遞進，最後通過一個霧化器連接到玻璃方盒裏，盒子裏有一只瑟瑟發抖的小白鼠。

進程開始，起初的那些充滿凝重色彩的藥材混在水中沸騰，然後漸漸蒸發出危險的蒸汽，蒸汽冷凝成液體，再往下一層遞進，除雜、幹燥、檢驗，仿佛葉凡又重新回到了高中的化學教室，看著那位禿頂的無聊教師反反覆覆地操作裏，大家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期待著操作臺突然爆炸……

不過葉凡現在可沒那閑情雅致，他目不轉睛，聚精會神，甚至隨時開著醫眼觀察小鼠體內的一切正常或不正常，他需要知道張馨心面對的到底是什麽。

化學器皿的最後，冷凝管中滴下的是少許無色的液體，那液體經過霧化器釋放到小鼠的盒子中，看不清楚到底充滿了沒有，只是在持續一段時間後，箱子裏的小鼠仍然沒有任何變化，臉不紅氣不喘的……這是失敗了嗎？

“別急，這只是第一步。”伍爾特仿佛看出了葉凡的心思，他端起剩餘的液體打開了玻璃盒的蓋子，將液體用滴管滴在了小鼠的身上，這時候，小鼠仿佛像是觸了電一樣，在盒子裏亂跑亂跳，活躍得像是遇上了什麽極大的恐懼。“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葉凡看著此刻的伍爾特，他的表情陰森駭人，讓葉凡不禁覺得他還是以前那個愛好看著患者吸食毒品後的表現的變態毒師，究竟是什麽改變了他？讓他放棄這一工作轉而從醫的？

伍爾特取來了另一只小鼠，將它放在盒子裏，那只原本的小鼠便開始瘋狂地湊向那只小鼠，用嘴碰它，用尾巴撩它，試圖鉆到其身下……可是另一只小鼠卻並不感冒，甚至有些害怕這個瘋狂的夥伴。

緊接著，發生了令葉凡意想不到的一幕，原本的那只小鼠，竟然狂躁地撲上去，對另一只開始瘋狂撕咬！過程血腥不已，場面狂野得不像兩只小鼠，而是兩頭雄獅！

最後，那只後來的小鼠死了，被活活扯出腸子而死。

“怎麽樣？很神奇吧？”伍爾特仿佛在展示他自己的成果，好像給張馨心下毒的不是毒鴉，而是他一般。

“為什麽？要分兩個步驟下毒？”葉凡道出了關鍵。

“是內息！”伍爾特開始解釋，“此毒之所以非常，就是因為它是由內息開始置換人體內的呼吸空氣，等到他們習慣於呼吸這種氣體的時候，再加上一點點這個毒液，毒液具有很強的揮發性，同時很容易滲透進皮膚裏，這是兩種毒！但他們就像化學試劑一樣，能夠在人體內發生反應，直接在人體內形成一種新的毒素，一種更加恐怖的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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